故事:男神请我给女友选礼物,我心酸选完,却收到他的礼物和表白

2022-4-25 08:09| 发布者: admin| 查看: 400| 评论: 0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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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桑满洗澡时摸到左胸有肿块,按起来挺疼的,考虑到最近跟师姐做课题,熬了不少大夜,于是去医院挂了个号。
那时她妈妈李老师在带初三班,临近中考,没时间陪她。
第一次自己挂号,没经验,下意识选了妇科。结果,妇科大夫说她挂错了,好心帮她转了乳腺专科的普通号。
桑满也没考虑太多,拿着单子就走了。来到八诊室外,看着候诊屏幕上的“程努”两个字,突然傻了眼。
如果没猜错,此程努就是初中给她妈妈当了三年数学课代表,不久前又租了她家的房子,隔三差五就被她妈妈叫来家里吃饭,现在在这家医院上班的彼程努?
桑满整一个黑人问号脸,她就是避免找男大夫难为情,所以挂妇科的时候特意选了个女大夫。
结果,就这?
坐在诊室外,等待问诊的时候,一直在跟她的发小赵师云吐槽。
这厮被小说大纲整得有些疯魔了,几天前来找桑满,正赶上程努来家里吃饭。见过程努之后,当场拍板,要把程努带入她的新坑男主角。连小说名都改好了,就叫:心机俏房东杠上高冷医生男租客。
虽然,程医生并不高冷,熟络之后,甚至还有点老奸巨猾。
这次听说桑满马上要在她的男主角面前这样那样,经验贼老道地预言:“病人是最容易对他们的主治医生产生情愫的,尤其还是程医生这种模样,你可要小心了。”
桑满乃是资深老色批,纸片人墙头多得很。
说起来,应该见程努第一面,对他那张脸就挺有好感的。奈何,奈何再有好感,也不代表她能接受在他面前看这种病啊喂!
桑满做了半天思想准备,进了诊室,视线和程努交汇的那一刻,脸上还是可耻地滚烫起来。
“是你啊!”程努见到她,习惯性地把头微微一歪,逗小朋友似的冲她抿了个微笑,“身体不舒服吗?”
桑满支吾应了一声,磕磕绊绊地把最近的症状描述了一遍,见他起身把门边遮挡外界视线的帘子拉严了,心里陡然一紧。
“可能需要触诊,你把上衣撩起来。”
哪怕诊室里还有陪诊护士,桑满依旧感觉自己像上了刑场,屏息着大气不敢出。听到他温柔的指示,捏着衣角的手这才颤巍巍地把衣服掀开来。
“还有内衣。”
“……”要死了。
2
桑满在极度的尴尬中,心都要跳出喉咙了,可意外地,检查的时候,程努挺有分寸,也很细致。
温热的指尖触到她时,比她自己摸自己可温柔多了。
程努距她很近,桑满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瞅,只好仰着头看天。这个姿势很累,维持了一会儿就挪开了,漂移来漂移去,最后停在程努的侧脸上。
程努目光低垂,并没有落在桑满身上。
桑满从她的角度看,恰好看到金丝眼镜下,程努浓密纤长的睫毛以及高挺如削的鼻梁。
手好看,喉结性感,下颌线优秀……可太要命了!
说真的,桑满忍不住感叹,若不是陪诊护士提醒她可以把衣服放下来了,她真就要醉死在这该死的美色里了。
检查完,程努让桑满去做了个彩超。拿到结果后,说是乳腺纤维瘤,从大小来看,需要手术切除。
手术那天,李老师学校有课,是赵师云来陪她的。
桑满已经有过一次“坦诚”经历,但并不代表这次不会再紧张,何况又是上手术台,“任人鱼肉”。
手术前,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放松,桑满一直在跟赵师云天南海北地满嘴跑火车。刚开始倒还有几分正经,渐渐地,画风愈发不对了。
“虽然知道被医生看很正常,但我心里,真的很难说服我自己啊!现在才大二,要不我弃农从医吧?然后选个男科方向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十年之后,把我今天的痛苦找程努如数奉还,你觉得怎么样?”
说时,似乎有了更好的灵感,眼睛骤然一圆,“或者,我可以走个捷径……”
她们那时在等电梯去手术室。
桑满喋喋不休的当口,赵师云透过电梯反光隐约察觉身后来了人。侧头一看,赶忙戳了桑满一胳膊肘,让桑满闭嘴。
桑满接收信号,回头一看,登时石化住了,心里自动响起bgm:“救救我,救救我……”
好在内心强大,僵了两秒,还能波澜不惊地和程努打招呼:“哥哥早啊,你是什么时候来的?我居然才看见你。”
程努笑得人畜无害极了:“放心,我刚过来。”
好一个欲盖弥彰的“放心”。
电梯从七楼到三楼,程努还在气定神闲地翻着病历本,另两位的脚下已经抠出了两座阿房宫。
还没完。
临出电梯,程努似又想起什么,抬起那张好看到近乎张扬的脸,善意提醒她们:“看来护士还没通知你们,今天的手术由陈医生来做。他叫陈斯,耳东陈,斯人已逝的斯。注意十年之后,别找错了人。”
3
桑满身体恢复透彻后,为了在程努那里重刷好感——不,是打造良好医患关系,焚膏继晷呕心沥血地拟出两个文案,定制了两枚锦旗。
一幅赠陈斯:祛疾庇胸,胸才大略。
一幅赠程努:逢胸化疾,当代扁鹊。
这是多么生动又形象的赞誉啊!
陈斯陈大夫对此赞誉不绝,直夸桑满是“农大王建国”。程努却丝毫不解风情,看到锦旗,一口断定桑满在故意报复。
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囧,桑满自是极力否认的,为了感谢他们救她狗命,听说程努即将出国交流学习三个月,还热心地把照顾他家兜子的活儿揽了下来。
当然,也是有私心的。
谁不乐意帮帅哥的忙呢?
不知是不是察觉了桑满动机不纯,尤其划重点:不收钱。程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,反问她:“养猫这种事,认真起来既费时间又费心思,不收钱你图什么呢?”
这是个把桑满问住的好问题。
桑满克制着心底的答案,装模作样:“什么叫图什么,我可是很喜欢小动物,很热心肠的好嘛?”
程努嘴角明显上扬:“既然你这么古道热肠,我请你吃顿饭?”
一说到吃,桑满可就来精神了:“好哇,我们去吃人民西路那家美食城的钵钵鸡吧。相信我,可好吃了,我人生追求之一就是实现钵钵鸡自由!”
“那玩意儿盐、糖、脂肪含量太高,长期食用对体重和血压都是威胁。你不如有点更高的追求。”
“那家美食城的沙县料理我也可以!”
“李老师说得不错,你可真是好养活。”
程努向桑满许诺,等他回来就送她一张人民西路美食城的会员卡。
那时桑满正沉迷霸总类的乙女游戏。
程努这行为,可不就是游戏里,霸总把黑卡交给女主的桥段照进了现实?然而,就在桑满满心憧憬的时候,某位不合时宜的人出现了。
吃过饭,桑满跟着程努把已经送去宠物店寄养的兜子接回来,车子泊停,他们刚从车上下来,旁边突然窜出来个人影扑向了程努。
桑满的角度看不到程努的脸,只是看到他被压在车门上,被一名靓女紧紧抱住。
从他们之间的亲昵,还有靓女哭诉的话来看,桑满就算不知道那是谁,也该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。
余情未了——那一刻,桑满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。
她懂规矩,本想默默走远的。
偏偏那天穿了条长裙,关门的时候,抱着胖成熊的兜子,一不小心把裙子角夹在了车门里,死活抽不出来。只好被迫知道了他们这段感情结束的真相。
也不知道自己该感谢这位前女友对程努的不珍惜,还是该恨这位前女友消失地不彻底。总之,一想到她复合不成,抢走兜子,害自己失去了一个向程努示好的机会,便忍不住壮怀激烈,仰天长啸。
前女友带着兜子离开后,桑满也没了跟去程努家,取走猫咪日常用品的必要。
和程努说完再见,回家的路上,她悲慨万分地和赵师云在微信上哭诉:“呜呜呜我恨,我好恨!!!”
“程努一年前被他前女友绿了,今天他前女友又来求复合,他没答应,他前女友气急败坏把他们的‘爱情结晶’兜子给带走了。这是什么鬼操作啊?”
这两条消息本该到达赵师云那儿,可赵师云和程努的微信头像色系很是相像,桑满眼睛短路,不小心误点进了程努的聊天框。等发现时,已经晚了。
程努已经回了语音消息过来。
“我作为当事人都不恨了,你这个吃瓜群众好端端恨人家做什么?”
尬得桑满原地直蹿。
平复了半天,只好欲哭无泪地解释:“毕竟她剥夺了我实现钵钵鸡自由的大好机会[大哭]!”
“……不愧是你。”
4
桑满看中了一款女士腕表。
考虑到近三个月来,她日复一日,以请教问题的名头开启与程努上至天文,下至地理漫无边际的聊天,私以为,虽没达到爱情的程度,但钢铁般无关风月的知己情谊约莫够了。
请他帮忙代个购,应该小意思。
然而,视频聊天时和程努说了,他却是一脸为难:“你说的那个品牌,距离我住的公寓貌似挺远的。”
“凭我俩这关系,你拍胸脯寻思寻思,远算事儿么?”
“哦?我俩什么关系?”
程努手机平放在桌上,镜头仰拍着他,桑满的角度只看到他光洁青的下巴,薄刃似的唇,心形的鼻孔以及长得逆天的睫毛。
如此死亡角度,真是有颜任性!
桑满为美色折腰,认真地跟他掰扯:“医生和病患的关系?租客和房东的关系?共乘过一辆车的车友关系?经常来我家蹭饭的饭友关系?网聊三个月的网友关系?你初中班主任是我亲妈的同门关系?够了么,不够你再补充……”
对面鼠标敲击声突然变得明显起来,似乎有事找上了程努。程努连着嗯了几声,打断她:“回头腕表图片发我,还有事,先挂了。”
答应得很匆忙,不过事情办得却漂亮。
作为感谢,程努回国后,桑满不仅请他吃饭,每次在他值班时,都会买些小零食,托跑腿小哥送去他们科室分享——也是想趁势打入敌人内部。
经过长久渗透,桑满觉得陈斯这人能处,有机会,他是真助攻。
某日,陈斯发消息说,程努今晚开车载他一起去见几个老朋友,大概晚上九点结束,让桑满这个时间到某饭店,给他们做代驾。
桑满晚上没课,答应了下来。
到点去了停车场,按照陈斯发的车牌号找到车,俩人正好从电梯出来。
陈斯几乎断片了,整个人都歪在程努身上。桑满想帮忙搀扶,碍着浓郁酒味,只好望而却步对程努道:“你车钥匙呢?我先把车门打开。”
程努似乎不知道他俩的互通有无,见到桑满,诧异了一瞬。随之反应过来,又恢复了平静,将手里钥匙扔给桑满,眼里颇有些惊叹:“没看出来,你做这行多久了?”
其实也就是头一回。
“干嘛?怕我不专业啊?”桑满不屈地冲他抬高了下巴。
程努笑道:“那倒没有。我就是随口一问。这么晚了,你们大学生兼个职,够辛苦的。”
“那确实。一会儿你得多给点辛苦费,不然对不住你说的这句话。”
“你还真不客气。”
俩人合伙把陈斯搬到后排,也不知道他到底灌了多少酒,路没走一半,得亏车停得及时,才不至于酿成车里污秽成河的惨祸。
陈斯呕吐完,又回车上睡起了大头觉。
程努因为酒精上头,说车里闷,非要下车去吹风。
他们停的地方是个公园门口。
仲秋的夜晚,风很凉爽。
才九点出头,公园人正多。遛狗、跑步、卖艺、跳广场舞……干嘛的都有。
程努提起最近院里接待了几起急诊,都是因为被骗,气急攻心送到医院的。有老人,还有一个是大学生。于是经过这里时,便随口问了桑满一句。
桑满摇摇头:“我又不傻,我才不会贪小便宜反被人骗呢。”
程努不敢苟同:“以你的智商,我很怀疑。”
“人言否?”
“别不当回事。”
最后一句程努语气颇为认真。
桑满解释:“也不是。我就是上次看到一个视频,安装国家反诈,可以摸警犬,还可以和超帅的特警小哥哥合影。所以,我就想留着这个名额,准备日后和帅哥合影。”
视线渐渐转向程努,像是早有预谋般,“其实仔细看,哥哥你也还不错啦,要不,你和我合张影怎么样?”
说完,拿出手机,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。
程努伸出食指戳在她眉间,把她定在原地:“我看出来了,你是不贪小便宜,但你贪色,更不可取。”
5
桑满中枪了。
事情开始于程努微信上的求助。
他说他存款刚转了定期,这月工资都给朋友添份子了,买基金的钱还差两百,想让桑满帮忙垫上。明天发工资再连本带利地还回来。
紧随其后,发来一串数字,一个基金购买的网址。
为了攻略程努,桑满自然不会拒绝。于是想也没想,当时就转了两百过去。
程努却直接把钱给退了回来,说是微信没绑卡,收不了。前面有他的基金ID,直接帮他加购就行。
桑满用浏览器打开网址,输自己支付宝账号和密码时,手机开始不断弹出消息提醒她谨防诈骗。
桑满视若无睹,歘歘两下,就把账号和密码都交代了出去。
然后,就悲剧了。
报了警才知道,程努手机丢了,因为手术一台接着一台,都没来得及挂失手机号,这才跟着连累了她。
“月底了,本就穷得揭不开锅,如今遭此一难,让本不富裕的家庭,又雪上加霜了。”桑满心痛如绞地发了条朋友圈,设置了可见名单,然后还配了个默默流泪的猫猫表情。
暗示得足够明显。
到了晚上,程努果然给桑满私信转了三百。
桑满迫不及待地点了收款,面子工程也没忘了做:“这怎么使得?你刚丢了手机,已经够艰难了,若再给我们报销,你钱包吃得消么?[可怜]”
“承你关心,三百我还负担得起。我通讯录里这么多好友,你是唯一一个中招的,也是难得。”
“噢呦,现在大家的防骗意识都这么高的嘛?”
“你以为都像你呢?涉及钱的事,稍微语音验证一下对面,也不至于被拿捏。”
桑满大彻大悟,之后举一反三,谁找她帮忙,都要杯弓蛇影验证一下。
陈斯和女朋友分手后,因为没找到房子,暂时住在了程努那。有天晚上,充电器忘在了医院,陈斯手机型号和程努的不同,于是就找了桑满。
桑满倒是爽快,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开个视频:“万一对面的你是个人贩子,我刚出门给你送去,就被麻袋套头了怎么办?”
陈斯下一秒就打了视频电话来。
之前说过,陈斯这人能处。
接通后,镜头果然对准了正对镜刮胡子的程努。他似乎刚出浴,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——
这该死的美妙绝伦的腹肌以及诱惑性十足的人鱼线……要不是手里那杯菊花罗汉果茶能降火,桑满真就是鼻血直下三千尺的程度了。
镜头只驻足了两秒,随后就变成了陈斯那张大脸。桑满很懂,拿上充电器,马不停蹄就往三号楼狂奔。
到之后,陈斯给她开了门,请她进来坐。
桑满半个身子已经闯进来:“这,貌似不太地道吧?”
说着不太地道,下一秒就伸长了脖子,往卫生间的方向探。探了两眼,刚看到一个人影轮廓,什么春色都没探到呢,忽然就觉有什么东西兜头飞了过来。
桑满拿掉头上的毛巾,一抬头正对上来自程努审视质问的目光:“鬼头鬼脑地干嘛呢?”
他已经换了家居服,领口微敞。
桑满吞了吞口水,艰难地把眼睛移开:“没干嘛呀!我就是单纯好奇,一会儿该睡觉了,你穿这么多,未免太见外了,啊不是……”
陈斯哂笑:“当然得见外,咱程医生的腹肌福利,只有他女朋友才能免费享用,你是吗?”
程努凛了陈斯一眼,陈斯摸摸鼻子,噤口不言了。
接着,到了桑满:“你也知道该睡觉了。这么晚了,一个姑娘家跑两个大男人家里,不知道避嫌吗?”
桑满讪讪笑了笑,随后怒目圆睁地看向陈斯,诘怪道:“陈医生你真是的,干嘛这么晚找我借充电器?还非要我亲自送来,不知道避嫌嘛?”
一边说,一边给陈斯使眼色。
陈斯这个无良伙伴,帮个忙,事后一张口,就是三顿钵钵鸡。桑满当时忍痛答应了,可一想到接下来的事,深觉肉亏。
因为第二天一早还要回学校,桑满让陈斯在十点半前,把充电器还回来。陈斯答应好的,却在第二天早上才给送回来。
桑满为了充电,晚出门了几分钟,正好在小区门口,碰到要去大学城参加研讨会的程努。得知他们同路,桑满厚着脸皮蹭了他的车。
只半个小时的车程,也不晓得钥匙链是怎么从帆布包里滑出来的。到了学校,桑满没回宿舍,也没去实验室,所以并不知道钥匙丢了。
直到下午,程努出现在田垄地头,正开着拖拉机,威风八面驰骋在试验田里的桑满突然凌乱了。
程努旁边跟的是桑满的室友,见到桑满,给她打了个手势,让她熄火下车:“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?给你发消息一直不回。”
桑满因为着急早上只充了30%的电就出门了,闻言拿出手机一看,果然已经关机了。
室友继续道:“刚我去校门口给大家买奶茶,正好在店里遇到你男朋友。看他一副等人的样子,我就知道肯定在等你了。所以就好事办到底,直接带他过来了。”
桑满听着,跳下车时,险些一个不稳崴着自己。
与此同时,程努在一旁等看好戏似的,面色从容,也不做解释,俨然一副与我无关,你看着办的架势。
桑满当着“受害人”的面,语无伦次地向室友澄清了一下,说话时,只觉得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是烫嘴的。
室友离开后,桑满没敢看向程努,但能感受得到,程努正在看她,目光灼热得想忽略都忽略不了,就像一把火,烧得她无地自容。
“听说,你把我的照片做成海报,贴在了宿舍里?”
桑满窘迫地像只沸腾了的茶壶盖:“误会,误会。那是前段时间,我给我那些纸片人老公制作海报时,为了凑单才借用的。谁能想到,后来我床头墙上的海报没粘性了,正好你那张尺寸合适,就凑合贴上去了。”
“所以,你就把我也凑合成了你老公?”
想当初,张贴海报时,程努是其中唯一一个三次元真人。室友们见了都好奇问,是哪个男明星?
桑满曾一脸笃定地炫耀:“不是,他就是一素人,我妈以前的学生,我新任老公。”
一想到这儿,桑满心虚的表情更扭曲了,矢口否认:“这我哪敢?我猜是我室友知道墙上都是我老公,你在其中,所以才误会的。”
怕他不信,继续放彩虹屁:“说来,你颜值高得那么离谱,完全就是一建模脸,和那些纸片人放在一起,丝毫不屈居人下,也难怪他们误会了。”
“哦?是嘛?”
“真的真的,我发誓,比我爸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还真。”
程努一副“静静看着你表演”的表情,扬眉轻笑了一声,道:“下次有机会,不如把你那些老公介绍我认识,也让我知道知道,我长得到底有多离谱,居然可以和一众纸片人平起平坐。”
6
别看桑满整天把“推倒程医生,走上人生巅峰”,挂在嘴上,实则怂的一批。
自从不小心暴露了对程努欲图不轨的心思,很长一段时间,桑满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
倒是程努,仿佛没事儿人似的,照旧接受李老师邀请来家吃饭;朋友给他寄了家乡特产或者送了什么别的东西,照旧转送给桑满;家里出了屁大点问题,照旧找桑满这个房东;甚至,连给家人挑选礼物这种家事,也要麻烦麻烦桑满。
桑满觉得程努找错了人,因为她的审美,一直是被她朋友所诟病的。
用赵师云的话说就是,眉毛下那俩窟窿眼儿里装的是老年人的眼珠。
桑满把这话和程努说了,程努活像捡了个宝似的:“如此,今天更需要你了。有你在,今年送长辈们的礼物很大程度不会踩雷了。”
听听,听听!
这是夸人的话嘛?
不过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在挑选礼物上,桑满还是下足心思,给足了意见的。只是没想到,今天除了要给程努长辈和小外甥挑礼物,还要给他的准女朋友挑。
照例是那种“我有一个朋友”的经典开场——他朋友马上要给一个女孩表白,帮忙让桑满瞅个表白礼物。
关于那女孩:“她没多高,中长发,因为熬夜发际线有点秃,用刘海遮着倒不太明显。身上很瘦,脸上倒是肉乎乎的,和你差不多。喜好方面,貌似都挺感兴趣的,没什么禁忌。至于眼光嘛,好像也和你差不多。不如就按你喜欢的选吧。”
这么具体的描述,甚至连人女孩头秃这种小细节都不放过。
愈发此地无银了。
桑满没有戳穿他,或许也是碍着彼此的面子吧,做个普通朋友,好聚好散也算体面。
只是看着程努忙碌地流连于饰品柜台,对柜姐推荐的每一个产品吹毛求疵,桑满难过的同时,突然气不打一处来!
渣男!
都有喜欢的女生了,还天天跟我这黏糊不清的,养鱼呢?
还选礼物?选狗屁礼物!浪费我时间!
桑满决定不装了。
走到柜台,打眼一扫,指着其中一对耳环:“这个我喜欢,感觉送你女……送你朋友的女朋友,她一定会乐开花的。999足金,诚意满满!”
程努眼睛突然抽了抽:“你认真的吗?我奶奶戴的就是这个。”
“要不你斟酌斟酌?反正以我的感觉,这耳环就是很入我的眼。”
程努继续无语:“她和你一样,没有耳洞。”
“没关系啊。这么好看的耳环,要是有人送我,打俩耳洞算什么,让我在耳朵上直接戳俩洞都行。”
“……”
不知道程努后来的表白结果如何,桑满问过陈斯,陈斯听说后也是一惊:“不应该吧?我没注意老程身边还有别人啊。”
仔细一想,又说,“不过,最近科室倒是新来了两个女实习生,每天师哥师哥的,叫老程叫得可起劲儿了。还有个陪床家属,是音乐学院的学生,挺漂亮的,加了老程微信后,没少送演出门票……”
桑忙听着,心里逐渐有了苗头。
以前她光顾着玩套路,都没注意,现在回过味来才发现,原来自己并不是这场追逐游戏中的猎手。
就比如,是谁给她提供的送锦旗思路?然后趁着她说报答,透露自己出国,兜子无人照料的情况,引她上钩?
是程努!
是谁说桑满手腕好看,缺个腕表搭配,然后给她推了某个专注于做女表饰品的品牌?
是程努!
是谁授意陈斯提前预约代驾?是谁看过桑满老早发的,要留着名额和帅气特警小哥合影的朋友圈,还明知故问?
是程努!
包括陈斯的助攻,细细想来,似乎都是程努不动声色的授意。
这心机玩意儿,养鱼高手,渣中之王啊!
桑满越想越气,见程努即将美人在怀,还和往常一样,各种钓着她,索性在他又来找她时,直接一句“要准备期末考试,乱我学习者,虽远必诛”送走了他。
7
今年过年,舅舅想让桑满来基北陪姥姥过。
桑满七岁之前,她爸爸的工作还没起色,桑满跟她妈妈一直在基北姥姥家生活。
桑满答应后,原本是要抢高铁票的。但桑满妈妈知道程努也回家过年,便自作主张和程努打了声招呼,让桑满坐他的车回去。
似乎是天意,桑满定了闹钟也没抢到票,只能蹭程努的车。
回去当天,早上八点出发,计划是下午三点到。但因为途中堵车,越往北路上雾越大,雪越厚,车限速,所以直到晚上七点多才抵达基北。
桑满姥姥家和程努家不在一个区,姥姥家还在更北边。
考虑到车上坐了一天,一顿正餐都没怎么吃,眼见距离程努家还有十多分钟车程,程努便提议,今晚先去他家吃点热的暖和暖和,住一晚,第二天早上再送桑满回去。
桑满有些犹豫。
雪愈发大了,照这路况,到了姥姥家,也不知道要几点。往常姥爷八点出头就睡了,那么晚过去,的确打扰他。这是一方面;另一方面……
桑满偷瞟了眼程努,这该死的美色诱惑!
咱得承认,他就是有渣的资本。
“别了吧。要是让你女朋友知道你深夜带异性回家,误会起来,我可付不起这责任。”桑满还是有基操的。
红灯亮起,车子减速停下。
不知程努是不是从桑满这句话里解读出了另一层含义,突然左手握拳,抵在唇边兀自笑起来。他看着桑满,眼神怪黏糊的:“你这是在试探吗?我没女朋友,上一个两年前就分了,我记得你好像知道?”
桑满讶异了一下,表白失败了?
意外的同时,心里也生出一丝窃喜。虽然面上依旧不咸不淡,语气倒是比方才软了些:“那,就算你没女朋友,我什么都没准备,空手去,貌似还是不太好。”
程努道:“没关系,车上不是有袋水果?足够了。”
够么?
桑满看着被她吃的仅剩六个橙子,半块柚子,一小串提子,五粒蓝莓,实在忍不住怀疑。
然而,到了他们家,一阵嘘寒问暖后,程努却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四份礼物。先是奶奶的,接着妈妈的,爸爸的,还有姐姐家小外甥的。
虽然都是当初桑满帮忙精挑细选的,但钱可是程努付的。此刻,全被移花接木成桑满的心意,这是桑满没料想到的。
这下,桑满不担心空手来的尴尬了,就是看着三位长辈送给自己的红包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吃过饭,程努给他妈妈打下手洗碗,爸爸在阳台抽烟,只有奶奶和小外甥陪桑满在客厅坐着看电视。
小家伙想看哈利波特,但他家电视没开视频会员,桑满便用自己手机投屏播放给他看。小家伙看了没十分钟,八点半一过,就被他姥姥催去睡觉了。
第二天,小家伙跟着他姥爷做完晨练,就开始开电视看动画片。
桑满已经洗漱完了,在程努姐姐的卧室做护肤,一听到闹钟响,连忙给赵师云报平安。
昨天决定留宿程努家时,心情无疑是激动、忐忑和恐慌的。即便程家长辈都很友好,保险起见,桑满还是把程努家地址、定位和电话,都发给了赵师云。
说是明天上午八点前,如果她没有报平安,就让赵师云打电话给她,如果打不通,就可以报警了。
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,再正常不过的保护自己的手段,对吧?
可问题是,她聊着天还乱翻别的软件,偏一直没改掉手滑的毛病,好巧不巧就触到了投屏键。
手机留有投屏记录,于是,这厢和赵师云聊着天,开着玩笑,外边客厅大屏现场直播。
什么时候手滑的?
桑满不知道,只记得,她笑得正欢时,小家伙扒着门提醒她:“姐姐,舅舅让我告诉你,把手机投屏关掉。”
天知道那一刻,她有多想穿墙而去。所幸除了程努,无人知道这件事,不至于太丢人。
早饭后,程努去洗碗了,桑满在他附近徘徊着,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。
要不一个东道主好心招待客人,却无端被猜忌为流氓小人,总有些替他委屈。虽然,程努看起来若无其事,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。
桑满磨蹭着开口:“对不起啊,我最近犯罪小说看多了,有点疑神疑鬼,并不是真的认为你是那种人。”
程努笑得温柔:“为什么要道歉,这种习惯不是挺好的?你若一直这么机警,以后我也可以少点担心了。”
我,少点,担心?
桑满提取了关键词,心头忽然一颤。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,原本平静无澜的心绪,一下被他最后这句给搅弄起来。
但很快又清醒了:“你这话说得,真够那个的。你安慰别的女生时,也都这么说话吗?”
程努洗碗的动作有一瞬停滞,明显被这话问住了。他关掉了水,直起身,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撑在水池边,脸上有些郑重,像是预备有什么大动作似的。
就在他看向桑满,准备开口的刹那,那破孩子突然出现了。一边举着他的电话手表,一边喊:“舅舅,妈妈说让你把舅妈的照片发给她,她要看。”
话音未落,某人已变了脸色。
“程勉,你当你儿子面,瞎说什么呢?”来不及脱手套,程努一把抢走小家伙的手表,和对面如此道。边说,边十分紧张地往阳台徘徊,走时还不忘留意桑满的动静,俨然一副心虚怕人知道的样子。
小家伙继续看动画片了。
桑满呆在厨房,想起昨天他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,更义愤填膺了。
渣男!
还说没女朋友,都孩儿他舅妈了,还没有!
“刚才是一场误会,有点突然,没吓到你吧?”程努打完电话,一回来就很在乎桑满感受似的,直言关心。
桑满暗自讥笑了一声。
当然要表现得在乎,要不怎么把她圈进他的鱼塘呢?
“你这问题好奇怪,你谈个女朋友,我为什么会吓到?”不就是演戏,桑满也会。
程努明显有些发懵,笑得荒诞起来:“什么跟什么?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?”
“没有啊。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,昨天你说的那些话,我可是录了音的。若你们两口子闹了什么矛盾,别把我扯进来就行。”
8
桑满心里斩钉截铁说自己已经丝毫不在意了,事实上,可能还是放不下吧。所以坐上车后,越想越郁闷。
不仅生气程努,也生气自己。
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呢?自己的梦想可是星辰大海,罔顾人生,耽溺在这种狗男人身上,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偶像袁隆平爷爷?
考虑到白蹭了程努一路的车,不好表现得太难看,所以一上车,桑满就脸朝外假装看风景。
虽然竭力在掩饰,但程努这个细节怪还是察觉到了。中途停了车,问桑满是不是不舒服。
桑满淡淡回了两个字:没有。
程努不信,解开安全带,用手背在桑满额头上碰了碰,被桑满躲开了。
程努又在她刘海上轻轻拨了拨:“下车,我们先去喝点东西。”
明明语气温柔地不像话,却又一点不容置疑。
下了车,桑满想甩掉他的手:“说话就说话,别动手动脚的,光天化日的不守男德。”
程努非但不放手,反而抓得更紧了:“守住你就够了,要什么男德?”
这是个大型商超,程努给桑满要了杯热巧,桑满没胃口,只是一边拿着暖手,一边任由他牵着,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穿梭。
看他精挑细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,桑满更不耐烦,再次甩开他:“你先挑吧,我怕舅舅他们等太久,没多远了,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。”
程努却置若罔闻:“你来挑挑看,送你舅妈这个,还是这个?”
桑满恍然:“你是给他们买的?”
程努专注着商品,头也不抬:“嗯,你不是说空手去不太好吗?”
“没必要。你把我送到小区外面就行,不用见他们。”
“没有这样的道理。”
昨天桑满把程家长辈送她的红包还给程努,程努不肯收,还说那是长辈对小辈的心意,应该的,让她不要辜负。今天又来这一出,桑满更看不懂他了。
原以为程努和姥姥他们见过面,打了招呼就走的。才十点,舅妈留他吃午饭,他竟然丝毫不客气,欣然同意了。
距离午饭还有好段时间,舅妈提议,让桑满带他去二楼看看风景,随便坐坐,一会儿开饭了叫他们。
桑满敷衍着带程努上楼,楼梯旁边的墙上挂了一些装饰画,其中一幅是“夏宫”。
桑满倒是没看出来,主要是程努提起的:“看到夏宫,忽然想起来,我在圣彼得堡交流时,你找我代购说的那些话。”
桑满不知道他意欲何为,冷哼了一声,丝毫不予理会。
他继续道:“当时着急处理图像,没顾得上回你话。现在除了那些你已提及的,我想另补充一个男女朋友关系,不知道来不来得及。”
桑满上楼的腿一抖,不禁停下了步子,满脸错愕地盯着他:“大哥你什么情况?你这上来就……又想耍什么花样?”
程努微微笑了笑,语气真挚极了:“这些话其实酝酿了很久,之前因为你忙着学习,一直没能说出口。
“今天早上,我本可以向你解释那个误会,以此坦白心意。考虑到我家环境对你太陌生,不想给你造成不接受,就出不了我家门的生存压力。
“现在不一样了,这里都是你的人,至少此刻,你能够毫无顾虑,公平公正地考虑这件事情。”
桑满听着,心里再次黑人问号脸。
这都什么操作?
照他的意思,什么女朋友、舅妈、两口子,她是全程在吃自己的醋喽?
桑满心里对真相抽丝剥茧着,这厢,程努手里又变出了一个小礼盒。
打开后,桑满再次僵住。
里面那两个金灿灿,差点闪瞎她狗眼,看起来好生面熟的小东西,是当初她力排众议选的那款,最受奶奶辈喜爱的金耳环吗?
呆了呆,桑满瞬间大彻大悟似的,身子往后一缩,和他保持距离:“你该不是上一个表白没成功,把我这儿当回收站了吧?我是对长得好看的东西天然有好感,但并不意味着什么垃圾都能纳入我后宫。你休想打我主意,我不干。”
“你这惊人的脑回路……”程努为之叹服地直扶额,“是我的错,自负地以为是惊喜,哪知是灾难。”
他冷静了两秒:“要不,咱抽时间和李老师打个电话?李老师看人那么准,我若真这么糟糕,想来她也不会多次撮合你我。至少当初我不确定选什么礼物,问她的意见时,这法子还是她给我出的。”
这下真是震惊我妈的程度了。
桑满不可置信地呵呵了两声,盯着程努,心里忍不住给他鼓了鼓掌。
不愧是李老师的得意门生啊,这得意的,连女婿的位置都给他预留好了。
见桑满还在努力消化这件事,连脸上表情都跟着努力,程努忍俊不禁,闲情惬意道:“不着急,我有的是时间,你可以慢慢斟酌是否接受。正好,我也查查哪家医院钻耳洞比较不受罪。”
“……”咱就是说,什么叫天道好轮回,勿以恶小而不为。
“你以前给前女友表白时,也都这么多套路么?”桑满看着那对金耳环,战战兢兢,避之不及。
“那倒谈不上,以往是她比我先表白。”说起前女友,程努倒是落落大方,心怀坦荡。
“哦,这么说,我似乎挺荣幸?”桑满没好气儿地数落他一眼,渐渐翘起的唇角已然昭示了她的心花怒放。
她不自然地摸摸空荡荡的耳垂,沉吟片刻后,正准备接受他,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件事:“等一下,你之前是说我头秃吗?”
程努摊了摊手,一脸的无辜:“这不是事实?”
桑满抬头看了看自己天灵盖,竟无言以对。
当然,抛开这些细枝末节不谈,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表白,桑满到底是惊喜和开心的。只是意外的是,这个情况下,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和镇定。
男神请我给女友选礼物,我心酸选完,却收到他的礼物和表白
下一秒,她仿佛又想到了什么,连上两级台阶,保持俯视着程努的姿势,眉毛压低,愤怒小鸟似的盯着程努:“你该不会想白嫖我家房子,才献身贿赂我这个房东的吧?”
“难为你把国家反诈装进了脑子。”程努看起来很欣慰似的,冲她挑挑眉,示意她再次打开礼盒。
桑满才发现这是个双层的。
“那是我的副卡,密码是你手机号后六位。虽然比不上你纸片人老公的黑卡,但若实现什么自由,只要不是太夸张,我想应该够了。”
那是张和桑满本命动漫联名的某银行信用卡。
桑满看着上面的纸片人老公,压抑许久的欣喜终于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。
她拿起一只耳环,比在自己耳垂,向程努展示性地晃了晃。同时,圆溜的眼睛从程努脸上,沿着喉结、锁骨的方向开始下移,某邪恶心思垂涎欲滴:“那么,从此刻起,我除了能实现钵钵鸡自由,是不是也能实现你的腹肌自由了?”
“……你能有点出息吗?”(原标题:《心机俏房东杠上腹黑医生男租客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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