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风口要来了！虚拟替代现实，世界应该恐惧“元宇宙”吗？

周兼明
10月底，脸书公司的扎克伯格宣布将Facebook更名为Meta，“元宇宙”一词开始大范围进入中文网民的视野，成为热词。Meta是英文Metaverse的前缀，Metaverse由“meta”和“universe”（宇宙）组成，如今译为“元宇宙”。扎克伯格在公开信中说：“从现在开始，我们将以元宇宙为先，而不是以Facebook为先。”此前他就表示，Facebook会全力押在元宇宙上，将在5年内转型成为元宇宙公司。11月2日，微软CEO纳德拉表示，旗下的游戏平台和聊天会议软件也将加入元宇宙，称在元宇宙市场，微软的应用处于领先地位。其实，早在今年3月，美国游戏公司Roblox上市就在专业圈引发了对元宇宙的热议。Roblox被投资者视为美股中的“元宇宙第一股”。
大陆企业也陆续爆出了与元宇宙相关的消息。据媒体报道，腾讯已申请注册“王者元宇宙”“天美元宇宙”商标，同时还在申请QQ元宇宙商标，在今年直接或间接投资了67家游戏公司，似乎正以“游戏+社交”方式构建元宇宙。阿里巴巴则通过刚成立的XR实验室，计划实现元宇宙的四个阶段布局，分别是：全息构建、全息仿真、虚实融合、虚实联动。8月底，字节跳动斥资90亿元人民币收购了Pico公司，该公司主营业务是跟元宇宙息息相关的VR软硬件研发制造。
如此火爆的元宇宙，究竟是指什么呢？
“元宇宙”一词，是由美国作家尼尔·斯蒂芬森1992年在小说《雪崩》中创造的。它描绘了一个平行于现实世界的虚拟世界，每个人拥有自己的数字分身，可随时进出这个虚拟空间，在其中与他人和虚拟世界互动。在原书中，元宇宙有“超宇宙”的意思，就是“关于宇宙的宇宙”，作者想象存在一个先验的、精神的世界，那才是真实的世界，而我们的日常生活反而是虚幻的，是这个元宇宙的“投影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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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业界指称的元宇宙，显然与小说不同，倒是与电影《黑客帝国》《头号玩家》等描绘的虚拟世界类似。《华尔街日报》有过一个说法，认为元宇宙被松散地定义为一个广泛存在的线上世界，人们通过数字替身进行交互。按当下多数人的理解，元宇宙就是通过对视觉图形技术、云计算、人工智能、虚拟货币、区块链等多种技术的综合应用，在现实世界中搭建出来的一个平行虚拟世界，人在这个虚拟时空中将以数字身份存在。这个虚拟世界永续存在，同时拥有完整的社会经济法则。也就是说，把当下分散的数字化技术与存在，集合成一个完整的体系，并带来一系列产业与生活模式的变革，最终形成一个“超级网络世界”。
事实上，对于元宇宙并没有公认的标准定义，每个机构认为的概念也不相同，大家有的还只是一个愿景。
在扎克伯格看来，元宇宙是移动互联网的升级版，是融合了虚拟现实技术，用专属硬件设备打造的一个具有超强沉浸感的社交平台。Roblox公司更提出“元宇宙”有8个基本特征：身份、朋友、沉浸感、低延迟、多元化、随地、经济系统和文明。在他们看来，元宇宙不仅是使数字世界真实化，其实也在让真实世界数字化，是一种集成式的创新。但网络专家沙恩·普瑞则认为，真正的元宇宙并不是某个空间，而是这样一个时刻，一个我们的数字生活变得比真实生活更有价值的时刻。在他看来，元宇宙不是一夜之间的转变，而是一个二三十年的逐渐转变。我们生活的那些重要部分都在慢慢数字化。过去我们大部分关注的是现实世界，随着电脑和智能手机的普及，人们的关注力开始被更多地吸引到数字世界。到有一天，人们对屏幕的注意力增加到八成或九成时，元宇宙就开始了。因为那时人类的虚拟生活，比真实生活更重要。
但无论怎样定义，从当下数字技术的底层算力和带宽、虚拟和交互技术、人工智能，包括数据保存等现实水平看，要将所涉及的诸多产业链真正整合成一个“宇宙”，还有一定的距离。
对于互联网科技巨头来说，元宇宙也许是一个发展的大方向。彭博行业研究预计，元宇宙的市场规模将在2024年达到8000亿美元，到2030年或将达到2.5万亿美元。但对大多数中国企业来说，这并不一定是什么机会，在转型做与元宇宙相关的项目时，需慎之又慎。因为元宇宙对新技术有一种体系性整合的要求，更需要重新理解用户和商业模式之间的关系，这使得它对团队合作的要求更高。硅谷科技企业一直注重对数字技术的基础研究，寻求重要算法和原理的突破，而中国企业可能更擅长按用户体验来改造产品，使之增加用户的黏性。受中美贸易争端的影响，未来两国的科技交流会越来越少，这肯定也会影响到中国数字技术在未来的发展。
此外，元宇宙会产生海量数据，如何提升算力水平也是一个问题。联合国有统计显示，2020年全球互联网带宽提高了 35%，大约八成的互联网流量与视频、社交网络和游戏有关。到2022年的全球互联网协议流量，将超过互联网元年至2016年底这32年间的流量总和。可以想见，如果元宇宙真的来了，产生的数据会是多么庞大。可以说云计算是元宇宙最重要的生产力，而云计算需要的是技术强大的芯片处理大数据，而芯片的研发又是我们的短板。如何避免因这种交流阻隔，而影响中国企业在元宇宙领域的发展，是相关部门需思考与应对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