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奇灵异,三篇鬼故事
小川历异志(一)镜狐一片水,倒影着白云,象一面镂空着花纹的镜子,岸边是墨绿的草,走近了,很奇特的腥味,当看到草叶上那点点斑驳的红色时,周围下起了大雾,雾里象有只白色小动物在矫健的奔跑。
“一上午了,你怎么还不起床?”秀才那白净的脸闯进了我朦胧的双眼。
“我做梦了”推开秀才干瘦的肩膀,我坐起来拼命曲腿去勾床底下被踩扁的拖鞋。
“你怎么有种铁锈味?”秀才象狗一样在我身上嗅来嗅去。
“是血的味道,我牙龈出血了”。很久了,我的牙龈总是出血。
寝室外的走廊清凉又灰暗,两边的门或开着或关着,秋天的阳光被拉的老长,穿过那些开着的门,在地面洒成裙摆的摸样。
洗过脸,我对着水房墙的镜子发呆,镜子里面那个人头发凌乱,黑黑的眼圈里目光呆滞。
我想起来一个故事,人说对着镜子看的久了就越发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你自己。
我哆嗦了一下,尿意。
“新来的老师怎么样?”我咬着只有在学校食堂里才特有的硬馒头问上铺的小武。
“漂亮,不食人间烟火”。小武陶醉的表情让我想起了衣冠禽兽这个词。
“新老师点了你的名”小武很兴奋的坐了起来“我帮你喊到了”
“少来,我自己在,你还帮我喊了到呢”旁边刚才还陶醉在游戏中的黑桃转过头冲小武乐。
无心听他们继续斗嘴,我抬头看了看卫良的床,一周了,他还没回来。
我感觉到困。
最近总是那么没精神,醒的时候觉得自己根本没睡着,可时间哪去了?
最近的梦乱七八糟,总是闻到很奇怪的腥味,哎,我的牙龈。
镜子面前我张着嘴,牙龈渗出的血沾在犬齿上,过堂风吹开了门,后背凉的象被冷水泼过。
“又不上课?你快烂到寝室里了”秀才象怨妇般的唠叨。
“我困”我没动,感觉秀才沉默了很久,帮我塞了塞被角,后来是关门声和秀才的叹气声,再后来我闻到了很浓郁的血腥味。
“小武住院了”我惊醒,看着黑桃因为说话的高频率而喷出许多口水星的嘴。
“怎么回事?”我尽量想清醒过来。
“午饭之后说去教室占位置,一直没回来,我和秀才去的时候就发现他倒在讲台边,医生说是贫血”。
“扯淡,上个月才献血,大夫说咱们中就他健康”。我伸出痉挛的腿勾拖鞋的时候,感觉碰到一团毛毛的东西,低头看,什么都没有。
小武笑的挺幸福,我回头看,护士修长的小腿上青色的血管蜿蜒连绵。
“大夫说了,再健康的人也是会得病的”。小武无辜的耸耸肩。
坐了多久,没察觉,满脑子都是白皙的皮肉下那淡青色的血管,我摇了摇头,没摇清醒却有种要干呕的感觉。
“好吃好住,还有美女护士天天陪着你,好好养病吧,要对得起自己的艳福”。黑桃关门的时候笑的很晦涩。
今天又换了地方。
我走过寝室外那条黑暗的走廊,窗子的轮廓在黑夜的吞噬下越发嶙峋,头上的灯管被风吹成秋千,极小声的吱呀着。
走廊尽头,水房的门象个没有边际的空间,我向前一点点移动,没有脚步声,走廊两边的寝室紧紧的关着,里面安静的没有任何生命感,恍惚,不觉得是我在向前,却是那门在向我袭近,我有点压抑,深怕会被淹死在那窒息的黑暗中。
“好吃吗?”那个黑影低着头,幽幽的声音撞击着墙壁回声惨惨。
我看到那是我,是镜子里的我,嘴角流下了血,却不是我的血。
我脚边躺着的是小武,他泪眼婆娑:“贫血,我贫血。”
醒了,是秀才下床时踩到了我的腿,我看他光脚下地打开了门。
“谁啊?”我嗓子沙哑。
“没谁,换换空气,我被你嘴里那铁锈味熏的受不了了”。
没去上课,我在走廊徘徊,去水房照了几次镜子,样子还是那么萎靡。
看着牙刷上那暗红的血色泡沫,我吐出了带腥的水,对着镜子笑了笑,笑可以检验牙齿,可镜子里的笑却那么诡异。
秀才也住院了,贫血,黑桃去食堂调查,在炒菜师傅愤怒的表情下灰溜溜的回来了。
“这里面有古怪,贫血会传染吗?”黑桃很疑惑。
夜里的寝室原来这么冷,我披着被子望向熟睡的黑桃,黑夜里黑桃的轮廓模糊,仿佛被粘贴在黑色背景下的底片。
“好吃吗?”黑桃磨了磨牙,翻身后鼾声继续响起。
我抖了一下,勾拖鞋的时候又是那种碰到一团毛毛的感觉,这次我没向下看。
借着月光,镜子里我双目深陷,杂乱的胡须纵横交错,我张了张嘴,犬齿上有血丝,真腥。
上午黑桃也走了,贫血,寝室里就剩下了我自己。
“肖忘川!”
“到”我声音臃懒。
“上次点到的好象不是你吧?”新来的老师注视我两秒后,眉毛向中间凝聚。
我感觉她的样子非常熟悉,我说我换了新发型穿了新衣服,还留了胡须。她说下课去趟她办公室。
没下课我就出去了。
她的办公室不大,里面就是她的寝室,我无聊的四处张望,墙壁有些发灰,但一尘不染,桌子上只摆着一个玻璃制相框,我绕过去看,相框里却是一面有着镂空花纹的镜子。
腥,奇特的腥味,我站在她卧室门口想向里面看,却被一道洁白的门帘挡住视线,仔细分辨,门帘上竟用白色的线刺绣着一只狗样的动物。
门声。
仔细的看,才发现,她很美,却很慌张,她说忘记了锁门。
“叫我胡老师吧,你真是肖忘川?”她坐在我对面,白皙的脸,秀发浓黑,我却只想盯着她太阳穴上薄如蝉翼般皮肤下那淡青色血管看。
“是我,我不太爱上课,尤其是解剖课。”
“我开始也不喜欢上,后来习惯了血腥味,就爱上了这个专业。”她表现的很随和。
空荡的寝室里只有我,我把小武.秀才和黑桃的被子铺开,在里面塞上枕头,心理觉得他们还躺在那里熟睡的样子,又抬头看了看卫良的床,伸手塞进他的被子里,把他的枕头翻了个面,我笑了笑,为自己这种象柔情的东西恶心了一下。
“兄弟们啊,我想你们,我现在有点怕”。
是那道门帘,我激灵了一下,白亮亮的料子上刺绣着同样洁白的狗样动物。
伸出的手在颤抖,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抖,带着那种要窥探秘密之前的兴奋感,一下子掀起了它。
我吐了,在梦中惊醒,在现实里吐了。
摇着头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的梦,我对自己说: “我预感那后面有东西。”
“好吃吗?”是幻听,那声音怎么特象黑桃的。
黑桃的被子真的是掀开的样子,枕头不见了,寝室的门在里面锁着。
我浑身无力的倒在床上,想动也不愿动。
早晨,阳光偏斜在床边,我把头暴露在暖暖的阳光下,鼻子痒痒的打了几个喷嚏。
白天的时候所有景物都那么宁静,我回忆着昨夜的梦,和梦醒后看到的事,我认为黑夜总是虚伪,把一切东西都变化了,让我在黑暗的底幕上任意放上我最惧怕的东西。
黑桃的枕头在水房里被找到,上面阴湿着一小片淡腥的水迹,我又对着水房墙上的镜子笑了笑,牙齿惨白。
手机响的不停,看看号码,胡老师那脸狭白皙,秀发浓黑的样子在我脑中浮现,没接,我拍了拍脑门,哎,又两天没去上课了。
讲台上的她,身影飘渺,整个教室回荡着她清脆的讲课声,就连用手术刀切开讲案上那个干瘪的老头的腹部时,动作依旧那么如灵如秀。
血,喷泉一样的血,一时间我绷紧了自己。
我吐了,回忆象条通道,把我带到那个朦胧的深夜,我揭起门帘,后面是巨大的洞口,风声呼啸,之后我看见了一片柔软的屏障,荡漾着波涛,腥气扑鼻的向我扑来,我无力的淹没在血浆里。
模糊,看什么都模糊,之后是房顶在旋转,黑……
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期盼中那美丽的小护士,却是卫良的一脸坏笑。
“扫兴”。我握了握被压的麻木的手,好象它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。
“我回来了”卫良强调着。
“我知道,我醒了”。不愿意睁眼。
“忘川,你昏迷了5天了”。是秀才的声音。
“我早就劝你回家了,一个人在学校你不害怕?病了也没人管,担心死我们了。”黑桃的口水星子喷到我的脖子上。
“医生说你贫血严重,他很奇怪你是怎么来的,按理说你是在昏迷中啊”。小武的嗓音还是那么尖细。
美丽的小护士终于把这几个叽喳的公鸭子劝出去了。
“你打的电话?”我看她的腿,肉色的丝袜挡住青色的血管,我看不透。
“你电话簿里就四个人,看病需要钱啊”。小护士笑的很迷人。
暑假中的校园很安静,我晃晃悠悠的回到寝室,黑桃他们在打牌,呼啦都围了上来。
我看着这几个朝夕相处的兄弟,鼻子竟有些发酸。
夜很静,我起床,瞥见卫良在桌边轻轻的捣鼓着什么,轻手轻脚的来到他身后,他聚精会神,手里是一张薄薄又洁白毛皮。
“是什么?”
卫良一惊,转瞬又恢复平静:“是张皮,化验了一下,竟然是狐狸的皮”。
“哪来的?”
“你床下面,黑桃扫地扫出来的”。卫良一挥手,那张皮飞出了窗口。他眼也没抬,又说“去吧,别回头”。
我的牙龈好象不再出血了,早晨起来,我很愉快的穿过微风习习的走廊,一扇一扇的门象缓慢移动着的火车窗口,甩在我的身后,水房里还是那么暗,凉凉的风拉锯般摇着墙上那扇没了玻璃的窗棱。
我惊颤,那没镜子,只是扇破落的窗。
我飞一般的跑回寝室,穿过走廊的时候仿佛看见楼底那摇曳的槐树阴影下,有一个脸狭白皙,秀发浓黑的女子,模糊着,她的脚边竟然有一只叼着面镜子的狐……
“听说这个学校原来是片荒野,曾经就独立着一座小庙,庙里貌似供奉着狐仙”。卫良在上铺荡着双腿。
“狐狸吸人血吗?”身体刚复原,我有些困。
“饿的时候会”卫良声音低低的说。
“睡觉吧,明早还要赶火车”。黑桃不耐烦的抛过来一片东西,没打到卫良,却落在了我床边,我无意的看了看,那是一面镶嵌着镂空花纹镜子的相框。
梦里卫良笑着对我说:“有我在,什么都别怕”。
镜狐<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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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川历异志(二)失忆
5月15日,星期六。
阳光明媚,学子湖边坐满了午读的学生,偶然也有情侣掺杂其中,宁静而浪漫。
铃铛却拉着我离开,她不太高兴,脸色凝重,说有事跟我谈,要在没人的地方。
我随她,牵着她柔软的手,和她静静的穿过1教楼前的林阴路,我心里有份甜甜的感动。
还在陶醉着的时候,一道黑色的影子划过我眼前,周围突然没了声音,当我看清了,画面才慢慢有了色彩。
一个男生的背,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态,他的头因为反抽的物理力量,溅射出扇形的一片粘稠,那片扎眼的红色在我的裤脚上缓缓向下拉扯。
尖叫是铃铛发出的,那一刻我觉得灵魂被震荡了,在我的躯壳里扭转,找不到出口,身体仿佛被雕筑成了石头。
终于动了,我迟钝的回想到几秒前的那一刹那,面前这滩象鼻涕一样的人体,他是从上面落下来的,在地上弹起半米高……
很久的嘈杂,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仰面看着天空,一会,很多的脸孔居高临下的看着我,让我发觉我是躺在地上。
“他吓坏了”
“他需要心理治疗”
“医大的还怕死人?”
铃铛呢?不见了。
于是,我脑子里乱七八糟,耳朵里象有架低空飞行的飞机发出的那种巨大的噪音。
给我做心理辅导的纪老师每次来都带着和蔼的笑,不停的和我讲话,但我总是忘记她说过什么。
我眼泪会莫名的流出来,我觉得她象我妈。
告别了送我回来的纪老师,我无力的推开寝室虚掩着的门,5张床,干净整洁,卫良从桌子后面走出来:“吃饭了吗?”他关切的目光饱含热度,我觉得自己融化了,汗水不停的流。
“你太虚弱了,我给你弄杯糖水吧”卫良扶我坐下,转身拿着壶出去了。
嘈杂,吵,我爆发了,骂完睁开眼睛,我楞了,黑桃.秀才和小武横七竖八的挤在对面的床上,酒气扑鼻。
卫良从桌子后面走过来:“怎么了?要喝水吗?你今天喝的太醉了,看,吐了我一身”。
我咬了咬食指,疼。
我问小武:“铃铛呢?”
“什么铃铛?”小武表情无辜。
“我女朋友呢?”我问黑桃。
黑桃笑了,指着秀才细声细气的说:“死鬼,川官人叫你呢”。
“都滚!”我烦了。
几天没见到小武他们了,卫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雕刻了,一天没停的虐待着桌面上那一大块坚硬的精雕油泥。
我爬过去看,卫良手下呈现出的是一个和真人比例1/3的模型,果然是学医的,雕刻人物都那么追求实际,首先是骨骼,外面用红蓝皮的铜线缠绕成血管,再外面是精雕细啄成的肌肉组织,在昏暗的灯光下,油泥制造出的那肌肉的质感,仿佛弹性实足。
我有种要呕吐的感觉,卫良回头看着我笑了笑,笑的有点邪。
“你BT了吧?”
“做着玩的,闲着也没事,就当温习功课了”。
空气中象有雾,朦胧着,我跟在纪老师后面,无止的楼梯,无数的转弯,最后来到这个平台。
纪老师脱下白色的大褂,里面套的竟然是精神科那些病人穿着的制服,她和蔼的笑,说为了体验生活,走进病人。
我呵呵的附和,她拉着我的胳膊,走到平台边缘:“这就是1教的7楼顶,你看到那个学生就是从这跳下去的”。
我瘫倒。她又和蔼的对我笑,象妈妈般的扶着我,她说别怕,这是在治疗你。
以毒攻毒的治疗?我怎么觉得仿佛回到了作案现场,那个男生就象是我推下去的一般。
甩甩头,接过纪老师的手,我觉得温暖,看着脚下,我告诉纪老师,我有惧高症。
看着卫良的眼睛,我又汗如雨下,他笑笑说,你太虚弱了,我去给你弄杯糖水喝。
我渴,心里烦躁,犹如被人反转了内脏,睁开眼睛,小武.黑桃和秀才烂醉如泥,打着变了音调的酒鼾。
卫良依旧坐在灯下捣鼓着那堆油泥,他还没雕完。
我问秀才:“我以前怎么没见过纪老师?她什么时候来的心理咨询部?”
“什么纪老师?是王老师吧?”秀才迷惑的挠挠头。
“你们最近都SB了吧?”我很不耐烦。
“我看是你最近SB了”小武.秀才和黑桃连滚带爬的逃出寝室。
“完美吧?”卫良向我展示他的作品,一具细腻的人体模型,只是没有头。
“没头?”我撇撇嘴。
“有,装好了再给你看”。卫良邪邪的笑。
面对纪老师,我又有种想哭的感觉,她慈祥的目光里也有泪“孩子,你别怕,你很快就会康复”。
我又站在1教7楼的天台,向下看,风吹着槐树,荡漾着一片黑滔,夜风纠缠着我的头发,我的汗水拼命的滴,我怕高。
一声口哨,我转头,平台边是卫良,他拍拍旁边的地叫我“坐会儿”。
“纪老师呢?”我张望着寻找。
“回去了”
“她在帮我康复”我尴尬的笑笑。
“我知道”卫良叼着烟,点燃。
醒了。“我怎么回来的?”
“我背你回来的”卫良注视着窗外没回头。
“他们怎么还醉着?”我皱皱眉毛,看着对面床上堆着的小武.秀才和黑桃。
“醒着比醉了好,醉着呢,有时候比醒了好”卫良没头没脑的说。
几天了,没再见过纪老师,卫良每天陪我去1教7楼顶。
很晚了的时候,他就叼起烟,点燃,我醒来的时候总是在寝室,我就问,我怎么回来的?卫良就说我背你回来的。小武他们三个还是醉在那里,让我懒得看他们。
一天没见到卫良,他的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,惟独角落里那把手术刀改造而成的刻刀闪着荧光。
夜不知不觉深了,我爬到7楼,走到平台边缘,卫良没来。
低低的抽泣声,我回头却看见纪老师,她慈祥的目光中闪动着泪水:“孩子,你康复了”。
风声在耳边摩擦,我身体痉挛,全身的毛孔都在向心脏的位置收缩,我最后看见纪老师,很温暖,那种温暖和亲切就象回忆里的妈妈。她和蔼的笑着,温柔的用手推在我的心口,我便从7楼自然落体样的摔了下去。
坠落着,抽搐着,我看不到地面离我的距离,只知道与地面连接的那一瞬间我很疼很疼。有种甜味在我嘴角蔓延,血还是糖?
“醒了?”是卫良。他拿着杯子正用汤匙碰触我的嘴唇:“是糖水”。
我推开他,摇晃着下了床,发疯的向1教跑。
近了,地上有东西,我有些眩晕,坚持着跑过去,
四分五裂的,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,上衣已经撕成布条,里面的东西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光,这质感,竟然是卫良的作品——那个油泥雕成的人体模型。
头连在脖子上,是块木料刻成的,我拿起来细细的看,后背凉的象贴负着巨冰,不知道是什么木料,已经摔的裂开,费劲的扳回原状,却是我的摸样。
卫良轻轻拍着我的背,我剧烈的呕吐着。朦胧的看见他又在诡异的笑……
“铃铛和纪老师到底是谁?是你搞的鬼?”我虽然有些愤怒,但仍旧无奈的看着卫良。
卫良没出声,拿根木棍将火挑的旺了,把一个袋子扔在火上,渐渐烧穿了,是那具已经摔碎了的人体模型,虽然雕琢的和我一个相貌,但我不痛不痒。
“2004年5月15日,星期六,1教7楼天台有人坠楼身亡,调查结果是为情自杀,他的女友抛弃了他,那女孩好象叫铃铛,死者的妈妈疯了,后来住在咱们学院治疗,接受心理干预,同年也去世了,据说是偷别人的衣服化装成医生逃到了1教7楼,被工作人员发现并围住,受了过度的刺激,心肌梗塞抢救无效死亡。”女孩接过我递过去的冷饮,小巧的唆了一口:“就打听到这么多”。
“死者的妈妈姓什么?查过吗?”
“噢,对,查过了,姓纪”
“谢谢”
“卫良,我的记忆怎么丢了?”我可真愤怒了。
“嘘”卫良放下立在嘴边的食指,看了看还在酒梦中的小武.秀才和黑桃,拉我出门。
“铃铛和纪老师并没在你记忆里,你是在死去那个同学的鬼魂中看到的这一切”卫良的声音阴森森的扎着我:”用不科学的解释就是,你被鬼上身了”。
“我看你SB了”我推卫良。
“不过昨晚跳楼的真是你,我挡了你几天都没挡住你,看来你逃不掉了,最后只能用替身把你掉了包,顺便做个超度亡魂的法事。”卫良邪邪的笑了下。
我想着那种坠落,和那种真实存在过的撕心裂肺的疼:“那我自己的记忆呢?”我姑且信了卫良。
“你曾走在死亡的路上,见到了活人不曾见过的东西,那些片段带着黑暗,连我都不敢看的仔细,那哪里是记忆啊?太恐怖了,比起它就连死亡都变的微乎其微”。
我颤抖了一下:“你把它弄哪去了?”
“塞在你的替身里了,就在那个桃木雕刻的脑袋里,烧了,你看见的”。
“卧槽!”
我翻了个身,面对窗口,外面阳光明媚,微风如熏:“几号了?”我问正在聊QQ的秀才。
秀才机械的说:“2010年5月16号,星期天。”头也没回。
我脑子一片空白,才过了一天……
失忆<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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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川历异志(三)童年梦
用力的拧开瓶盖,灌了几口,剩下的都浇在了头顶,好凉快。
我努力的将手中已经空了的矿泉水瓶抛出,在阳光下甩出闪亮的抛物线。
侧脸非常得意的看了看都背着巨大包裹一脸尘灰的小武.黑桃和秀才。
只要目的地有人能接应,我远行就从来不带行李,无论多远。
多久前我就想放松的出来玩一玩,可是愁那天下虽大却无我亲人的悲哀。
卫良终于看穿我的愿望,介绍我来这个偏僻的小镇,他说他在这里有个远房的小姨。
火车.汽车还有驴,最后又走了这大半天,由于心情好还没有沉重的行囊压身,虽一路奔波我却没有一丝倦意。
白墙独院,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守在门前的树阴下。
“槐姨吗?”我迎了过去。
“你是林家的孩子,我在你小时侯就见过你”。槐姨微笑的看着我。
小时候?我记得当时只和卫良玩耍,每天都出入他家,卫良的家人我都认识了,却总不记得这个面目清秀的槐姨。
呵呵,不去想了,这的环境真好,处在小镇的边缘,周围长满粗大的槐树,槐姨家的院子里还有假山凉亭,一弯细水从院侧穿过拦桥底,向后流的没了尽头。
我兴奋的东张西望,回头,小武他们三个早已经散在了地上,懒懒的接了槐姨递来的茶都没了力气道谢。
我挨个踢他们“起来吧,这样的日子很难得啊”。
槐姨笑着说“随他们吧,旅途劳累,吃了饭就早点休息,不用担心,这的夜晚很安静”。
是夜,静的让人呼吸都沉重。
我辗转反侧,是谁在看我?窗外黑黑的,黑桃没有磨牙,秀才没说梦话,就连小武竟然也没了呼噜声,静。
这好象我童年的梦境,走廊只有左边的一侧有窗,右边是一片灰色班驳的墙壁,这条走廊好象沉在地下,隔窗我看到黑色的土壤挤压着玻璃,上面洒下约一尺长的阳光。
掂起脚,对着窗上的窄小空间,慢慢适应了阳光,我看到了一片草地,一个女孩子的双脚穿着暗绿色的凉鞋,奔跑,跳跃,几只胖嫩的小白狗,灵巧的追逐在她的身后,隐隐还能听到女孩那银铃般的笑声。
好熟悉,真的是我童年的梦,我也知道了梦的结局,果然,我费尽了力气也看不到女孩的腿以上,寻找她的视线被走廊灰白的墙壁阻挡住了。
早饭的时候,我用冒着热气的煮鸡蛋敷眼睛。
“换了新环境,没睡好”我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向秀才解释。
三个人都没理我。
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,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孩,鸡蛋脱了手,我忘记了该怎样去尴尬。
“我女儿,叫她晦妹好了”槐姨热情的给我们做着介绍。
“你好”我伸出了手,她大方的握了握,小手冰凉,嘿嘿。
小武他们一整天都没出门,不象他们呀,平时见了美女早就脑瘫了,身体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美女,这次怎么腿瘫了?
晦妹喜欢看书,都是我们学校的教科书,但残缺不全,她还养了几只胖嫩的小白狗,却总会被咬伤。
“我好象梦到过你”我低头看了看她的脚,褐色花纹的小巧布鞋,纤细又活泼。
之后那些天,我忽略了小武他们的存在,下雨天晦妹喜欢拉着我往外跑,刮风的时候就喜欢躲在房间里听我说我的梦。
“该回去了,时候到了”秀才的话让我噎了一大口饭在嘴里。
对啊,出来多久了?事假的期限早过了吧?
“再陪我一天吧”晦妹声音低低的,我说好。
在那弯细水边,晦妹哭了,我问为什么,她不说话。
舍不得我?算了,我不是一个很容易吸引女孩的人。
“这个送你吧,做个纪念”。我把脖子上那个挂了很多年的廉价玻璃环摘给了她。
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,我在心里寻思着小武他们肯定会责骂我,说好了今天要走的。
屋子静静的,没有人,回头找晦妹,她也不见了,无意瞥到了后窗,外面的天空燃起了火烧云。
诡异的晚霞下,草地上站了5个人,小武.秀才.黑桃还有槐姨母女。
微风吹着他们,槐姨母女平静的伫立,而小武三人却象纸片一样摇晃,仿佛要从中间折断。
我跑,到了跟前我惊住,小武三人果然都从腰间开始折成了两段,上身被风刮的到处飞舞。
我眼一黑,倒之前隐约看见空中飘荡着的秀才,他象,象一张道士做法时烧的符纸。
有水滴在我的脸上,我睁开眼睛,小武.秀才和黑桃表情惊喜“醒了!”
“烧了3天了,都怕你烧出肺炎”。
“我们没出去过?”我疑惑。
“烧傻了吧?”
卫良陪着我,溜达溜达,学子湖畔,有人惊呼“快看,那两棵槐树枯死了。”
我顺着人声望去,大槐树连着小槐树,小槐树干瘦的枝杈上垂着那条在我脖子上挂了很多年的廉价玻璃环。
我低头寻找,果然在树旁发现了烧的半焦的三张符纸,朱砂的图案清晰可辨。
我回头踢卫良:“又是你搞的。”
卫良耸耸肩,邪邪的笑:“旅途愉快吗?”
槐树,氮素营养充足,因此叶色深,呈墨绿色。远看槐树的树冠如同一团墨绿浓云,墨绿色是一种晦暗的色彩,浓云同样会带来晦暗。遇到降雨,缩缢处受雨水浸湿而断裂落下,果皮被浸泡腐烂而露出种子,把树荫下的地面染成暗绿色。槐树容易遭受蚜虫危害,蚜虫分泌物落到地面也会把地面染成黑色。槐荫下因此常常呈黑色,同样具有晦暗之意。所以,槐树一名源自“晦暗”。
“晦妹?”
“是槐树。”卫良纠正道。
“暗绿色的凉鞋呢?”
“那是种子腐烂的汁液。”
“胖嫩的小白狗?”我寒毛倒竖“我知道了,是蚜虫!”
卫良点头,带着赞许的目光望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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